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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后堂——高进(上)

  • 2025-12-10 17:3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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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后堂——高进(上)


陀作协2023第五十六期,总第七百零六期

作者:林华

 



启后堂靠大门穿堂右边北向二间,是租给我同学高进家的。
高进爸爸高雄伯伯是嘉兴桐乡一带人。小时候只听说老家在杭州里头,以为是杭州里面大山里头。其实,所谓的“杭州”也只是闻其名而不知其所在。而且以前的村民地理概念相对落后,老一辈人只把宁波、杭州、上海之类的大城市大地方都称作“上等地方”。假如高进的爸爸介绍自己老家在桐乡,也没几个人东南西北搞得清楚,只能简便点大概解释一下位置在杭州再过去点,杭州里头就这么定论流传开来了。
高伯伯大概出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初吧?因为据高进后来说起过,他爸年轻时参加过人民解放军,后又私自去报考了什么学校或者招工招干考试,分配到秀山财税所工作。是不是逃兵我不好定论,反正那支部队后来参加了著名的金门登陆战而几乎全军覆灭。高伯伯也算命大福大,逃过了一劫。如果一直当兵,在那支部队,也就没高进这个人及后来的什么事了。
高伯伯到了秀山这样一个偏僻小岛,由于以前交通不便,在我印象中他们家几乎没回老家过。只是后来听说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姑妈,没其他亲人了。
高伯伯经人介绍撮合,娶我们隔壁邵姓人家的女儿和月阿姨,算是成了家。因为没自己的住房,单位那年代也没法解决,于是就近租到启后堂倒座房北侧二间居住,与娘家也近在咫尺,好有个照应。时光如流水稍纵即逝,没想到这一租就是二十多年。直到八十年代中期约一九八五年或一九八六年税务所建新楼,才给配造了家属用房,终于搬到北浦小街旁税务所院里居住。高进外婆家与我家只隔着一条金家坑溪坑,溪坑上面铺着石板当路,所以,几乎就是房挨着房这么近。因为父亲高母亲姓邵,所以高进的姐姐取名叫“高邵”,大我们五岁,东沙中学毕业,后听说由亲戚介绍,远嫁到江西九江一带。最后一次碰面是一九八六年秋,我陪高进去东沙一家叫岱山旅游食品厂的企找那里上班的高邵,当时她租住在沙河口一带。
高进家由于是租住在童老师家,开始可能只是临时之举,就没有打造过灶台。应陋就简地把两只圆鼓鼓胖墩墩的陶缸放置在靠北墙的位置,在中下部缸腰位置挖个方洞,里面衬上炉塞,缸沿架上铁锅,所谓的“缸灶”就所谓的“缸灶”就这样做成了。以前老话:“外头充有佬,屋里烧缸灶”说的就是这种灶。当然,高进家又是一种情况,他爸有稳定的工资收入,生活肯定比周围一般农户要好一点,不存在“充有佬”必要。







现在回想起来,缸灶起码还能凑合。最不能接受的是,他家也没有茅房,只能在缸灶左侧约一、二米的靠墙位置,放置了一只木制便桶。烧汰和方便,近在眼前,那时人们的生存环境和对生活质量的要求程度真的是现在年轻人无可理解的。
记得我常去他家玩时,还看到他家偶尔会做黄豆燉猪脚或蹄胖这道菜。七十年代,这可是道可望而不可及的大餐。像我们家,除了过年自己杀猪,平日里根本不敢奢求,真的是想都不敢想!
上南浦小学时,中饭在学校吃,老记着他也常带这菜,有几次居然是猪尾巴燉黄豆,由于天气冷还打着冻。高进还喜欢生吃萝卜。读小学时放学路上,爬到南浦岗墩上坡石弹路半道上,高进看到路下旱地上有大批萝卜半露在泥土上。他常会纵身一跃,拔一根长条白胖萝卜,小半条带紫的。“唦唦”几下哨剥掉外皮,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看着他比吃苹果香甜,比咬鸭梨爽脆,引得一帮女同学忍俊不禁掩嘴吃吃地笑。
由于高进他爸是上班一族,薪酬稳定,旱涝保收,那时所谓的“工作同志”,我们乌岩头海边凉帽山自然村多有善弄泥涂货的人,就是擅长在海涂上赶海的,掏望潮、捉弹涂鱼或者捏蚬子蛤皮等,总是把上等的好货送到乌岩头、南浦等村落里叫卖,换几角或一元钱以补贴家用,好换取点针头线脑茶油酱醋等。
启后堂往往是这些赶海人的首选,猛进家高进家都是他们推销的重点目标。往往,凉帽山老妪老汉提着小挈档里活蹦乱窜,双眼高突的弹涂鱼或者白花花长脚吸盘舞动身形幻变的望潮等眼巴巴地望着高进他爸妈,就等他们的首肯或出价还价。
那时,高进家还“养”过一只号称活化石的大鲎。   那鲎很大,绝对是鲎中的元老级前辈,如一只大海龟。平时钻在他家床底下,偶尔会爬出来慢吞吞憨憨地转悠溜达几圈,我们还捉弄它,把一只脚搁它背壳上,或作半蹲骑在它身上,让它驮着爬,当然只是作个样子。
鲎的生命力特别顽强。记得那只鲎在郭进家活了足有十天半个月之久。
鲎是我们隔壁村偷牛山渔民在秀山西南兰山港海域从事拖虾作业时附带捕上来的。
七十年代八十年代初,兰山港红虾资源相当丰富,偷牛山村民共有小渔舟三十多只从事该项捕拖作业,我哥也去捕过几年。我在节假日或暑假也常有跟随我哥,摇橹驶篷,在灌门、舟山、秀山和长山一带体验生活。







鲎的身体看上去像一只旧时军队士兵头上戴的钢盔,又像一只旧时代舀水用的葫芦瓢,呈暗褐色。它由头胸部、腹部和剑尾三部分组成。头胸部和腹部均向背面隆起,前面较圆厚,往后趋向扁平,后面延长在剑尾,外缘并排长着侧缘棘。
听说鲎的血液是蓝色的,有很高的药用价值。
现在,鲎是国家保护动物,禁止捕杀贩卖。而那时候,人们都没有这种意识,那时国家也没有相关的法律规定。
我小时候就吃过一只我们自我小时候就吃过一只我们自己拖捕上来的中等个头的鲎。蒸熟后,去壳去肢,也就一小碗肉。肉质洁白鲜美富有韧性,口味与蟹肉差不多,四十多年过去了,只记得壳肉很多鲎籽,嚼劲十足。
高进家共二间,之间是没有砖墙或板墙隔离,中间一部分用一个大衣柜和一个五斗橱摆设兼分隔一下,原木本色没上油漆。倒是有一尊石雕“天女散花”造型厚重,雕工精湛、线条流畅,浮雕透雕阴绘阳刻多种手法糅合,仙女造型栩栩如生,衣袂飘逸裙裙裾随风,且色泽绚丽多彩,颜色变幻过渡自然。也许是昌化石或青田石中摆件的精品也不无可能。应该也算是青田石雕之类中的精品吧。
他家在启后堂右后村道边小井潭坎上有一块形似子弹头形状的自留地,地边种植了一排低矮密集的样子与冬青树极似的小树,植株密集,另用木条和渔网混合构编成菜园门。鸡犬莫入,更何况人?
每逢春季,草长莺飞  ,这一排天然植物篱笆上部密密麻麻开满了嫩鹅黄的小花 ,与园内的各种作物黄绿相映,或南瓜叶浓花艳,或茄子乌紫油亮,或梅豆攀枝蔓叶,或番茄彤红透熟……,小小菜园,姹紫嫣红,翠绿碧油,浓缩了春天的桃红柳绿,自然乡野的百花之园。高进是我小学、初中、岱山技校的多年同学,真正的发小。两人一起下大河摸鱼捉鳗,到咸水浦钓泥鱼追鲻鱼,下海涂里抲沙蟹拾泥螺,光阴里难忘的故事历历在目,不胜枚举。
小时候,高进和我一样精瘦,标准的豆芽菜体型。凭良心讲,摸鱼抲鳗的功夫池要略胜我一筹,那其他方面,他又都不是我对手。
记得十岁那时暑假里,我与他相约去大碶头外花地沟里摸鲫鱼。花地沟,是筑塘围海后由海涂经过多年的蓄淡排卤改造而来的盐碱地中间一条条约二、三米宽,几十米长的排水河沟,有小缺口连通长河,平时的生态自成一体。花地由于含盐成份高,碱化严重,荒草遍布,芦苇茂盛,常有各种鸟类白鹭出没。秋冬季,大雁、野鸭等候鸟也常在花地沟里觅食过夜。沟水里鱼类成群,淡水鳗资源也很丰富。但只能种植棉花、大豆、玉米、番薯及黄金瓜等经济作物而不能种植水稻。所以这里生活的田鼠大而肥硕,钻地打洞。有时候挖开鼠窝,洞内往往贮藏着大量的黄豆、玉米之类颗粒。水蛇也时有出没,按现在流行的说法叫:海岛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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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华
排版:朱清植
责任编辑:孙鼎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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